兰台少卿

人生识字忧患始。

【东晋同人/玄安】采薇

cp为谢玄X谢安,尺度不定,未必有下文,啦啦啦。

致我爱的拽拽,快来催我,没准我会继续写下去哦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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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心翼翼地用篦子篦过他三叔父细软的黑色长发,素日里极稳的一双手微有些抖,恰遇到了发结绊住了篦子,谢玄轻轻用力想向下梳顺,但那韧长的乌发顽固地不肯让他遂愿,正自纠结,便听到了他三叔父那温和绵软的嗓音:“怎么了,阿羯?”

他心头没由来的一慌,于是用力一拽,篦子一篦到底,他听到三叔父轻嘶了一声,低头看,那牙雕的篦子上纠缠着一细绺乌黑的发,耳边又是噗嗤一声笑,他便有些无措并羞恼地循声望去,正看见三叔母用纨扇半遮着脸忍俊不禁,视线再转回来,三叔父也已经回过头,因为吃痛而微微眯起的凤眼里半是无奈半是好笑。

却温柔如水。

他被那个眼神摄住了心魂,沉浸其中无法自拔。

然后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,想要触碰——

啪。

很清脆的声音。

谢玄陡然惊醒,被他推下去的油灯明灭了最后一点火星,而后湮灭在了黑暗里。

他失神许久后坐直了身子,摸索着给自己倒了些水。

一定是淮上的风太萧瑟,否则他怎么会梦到会稽的东山。

唤人进来重新点了灯,谢玄站起身舒展腰骨,梦境中的吉光片羽仍旧挥之不去,素白篦子上缠绕的一缕乌发,三叔母意态萧散的谑笑,还有那含笑的的眼里温柔如水的眸光。

有什么压在心口上,沉甸甸的,叫人无从安放。

都中久无书信来,他想起了自己年少的时候论武帝饷山巨伯恒少,当时青葱的少年侃侃而谈,那恭坐捻鼻的男人听了也是眼含赞许,如今那话却验应在了自己身上,争似讥诮。

当由欲者不多,而使与者忘少。

……哈。

不能诉诸于口的念想,想要的再多也只是痴妄,欲者既不能多,不若使与者忘少罢。

梦中那细软的黑发流过指尖的触感还兀自纠缠着不肯散去,他还记得那缕发,事后他小心地将之从篦子上取下了,一点点地理顺,松松的挽了个结,与杜若蘅芜一道,收入一只紫罗香囊里,行不离身,常垂覆手。

后来因了三叔父看不过眼这份纨绔习气,那香囊便被当做博弈的彩头赢去了,跌在了烧得正热的炭盆里。

即使是做这样的事的时候,他那位风神秀彻的叔父也是十分温和的模样,似是全不知香囊中玄机暗藏,但那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的眼神,又有些许洞彻明达的意味,像是什么都知道一般。

在那样的目光下,他觉得自己无所遁形,却又像是得到了莫大的包容,但他是绝不敢问的,只在心底,偷偷地留了一丝念想。

 

 

 【完?】

晋武帝每饷山涛恒少,谢太傅以问子弟,车骑答曰:“ 当由欲者不多,而使与者忘少。” ——《世说新语·言语第七十八》

谢遏年少时,好著紫罗香囊,垂覆手。太傅患之,而不欲伤其意,乃谲与赌,得即烧之。 ——《世说新语·假谲第十四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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